易水送别,是刺秦的前奏,是一曲悲壮的颂歌。“高渐离击筑,荆轲和而歌”,他们用凄厉的歌声,唱出生离死别的苦情。送行人们,垂泪涕泣,唱出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”的赞歌,瞋目发指,满怀仇恨;从容赴死,慷慨悲壮。这是在感情极为复杂的颂歌中突出荆轲的形象。读后,萦回于心,响亮于耳,浮现于目,给读者以深刻的感染。
荆轲贿赂蒙嘉,得见秦王,深思熟虑,计划周密。咸阳宫中,“秦武阳色变振恐”,更加衬出“荆轲顾笑武阳”的从容沉着。“图穷而匕首见”以后,极力铺写秦王的窘迫惶恐,狼狈不堪。如:“秦王惊,自引而起,袖绝”,“时惶急,剑坚,故不可立拔”,“秦王环柱而走”,“秦王目眩良久”。而主动出击的荆轲,却是把袖持刃,逐赶秦王。左股被斩断,“乃引其匕首以提秦王”。重创之后,“倚柱而笑,箕踞以骂”。最后壮烈牺牲,无比英勇。秦庭的这一场生死搏斗,形成故事高潮。
荆轲的性格,是在情节发展的矛盾和冲突中逐渐展现出来的。取樊于期头,触动樊的怨愤,可见荆轲的“深沉”;易水告别,送行者的高歌,可见荆轲的“激昂慷慨”;咸阳宫中,秦王的惶恐狼狈,更衬出荆轲的“英勇壮烈”。文章对这几个主要环节的描写,笔触都充满着深厚的感情。
四、 写作特点
人物栩栩如生
荆轲,粗犷豪迈,沉着勇敢,见义勇为,不畏强暴,不怕牺牲,千载以下,还令人感到凛然而有生气。行刺秦王虽然失败,但他那种刚毅不屈,慷慨赴难的精神,千秋万载令人感奋。
秦王,贪婪,专横,凶暴,但又外强中干。秦是崇尚暴力的国家,长平之战,坑赵降卒四十万人。秦王在东方诸国人民的眼中是一个极大的暴君。樊将军的“父母宗族,皆为戮没”,还以“金千斤,邑万家”悬赏捉拿樊於期。何等刻毒。一旦得樊於期首和燕督亢地图,立即“大喜”,多么贪婪。当荆轲逐时,秦王狼狈不堪,威严扫地。斩了荆轲,还“目眩良久”。
太子丹,不以燕国弱小无力抵御秦国的侵略而坐待灭亡,急起奋发,图谋保卫国家。孤注一掷,诚不得已也。但急于求成,“始速祸焉”。欲速则不达。
樊於期,身为秦将,但因得罪秦王,“父母宗族,皆为戮没”,逃亡燕国。他对秦国之恨,是刻骨铭心的。但是为了报仇,能不能献出自己的头,这确是一个考验。樊将军为解燕国之患,为报自己之仇,毅然决然自刎。不失为一个反抗强暴的英雄。
高渐离,是荆轲的朋友。易水送别时,他只是“击筑”。从他击筑的情调,可以看出他是相当激奋的。荆轲刺秦王失败,五年后,前二二二年,燕国为秦所灭。秦兼併天下之后,下令捉拿太子丹和荆轲的客人。高渐离逃到宋子(今河北赵县东北)给人家做傭工。一天听到堂上客人击筑,他在旁批评,主人命他击筑,才露出本相。秦始皇知道后,命人用马粪燻瞎他的眼睛,教他击筑给秦始皇听。高渐离把铅放在筑里,举筑击秦始皇,替燕国报仇,没有打中,被杀。这都反映了六国人民反抗强暴的要求。
秦武阳,“年十二杀人,人不敢与忤视”,但毕竟是个孩子,没有见过世面,所以“至陛下”,“色变振恐”。这是一个少年的性格特点。
五、刻画人物的艺术手法
本文在写作上的一个突出特点,就是通过人物的语言、行动、表情、神态,在尖锐复杂的矛盾冲突中表现人物形格。